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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朵玫瑰

作者:俟名

    柔认识东的时候刚参加工作,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她无聊而寂寞。东在单位很活跃,他有着动人的歌喉又会弹一手好吉它。最初,柔觉得东对自己很“照顾”,就把东当成了朋友。时间久了,柔才发现东几乎对所有漂亮的女孩子都很“照顾”。东的花心和歌声是同样出名的。
  尽管如此,柔仍旧和东交往下去。好喜欢看东笑的样子,虽然那笑容总是有些神秘,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劲。但东动情起来真的感动人,一次自弹自唱了一首歌,据说是写给一位女孩的,几乎让在场的人都流出泪来。柔那时想,若是自己是那女孩就好了。
  东很善谈,但从不吹牛。柔不太漂亮,但坦白又聪明。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。
  他俩都要强,偶尔生气谁也不肯先认错。实在忍不住了东就去买个特大的梨往柔面前一放,很认真地说:“我们把‘离’吃了吧!”柔总是忍不住笑出来,就好了。
  那时候巳有人开始说东和柔的闲话。柔听了别人的劝告总是笑笑。她不相信东会为某个女孩伫足,就算他想了,也不会是自己。柔知道东和好几个女孩保持“友谊”,而且柔也知道,自己并不比她们漂亮。
  一个下雪的夜里,东送柔回家。街上静极了,东也异常沉默。快到家时,东突然从棉袄中拿出个大信封递给柔。柔打开一看,一支火红的玫瑰躺在里面。东的声音缓缓地飘过来:“接受么?”柔抬起头,昏黄的路灯照着东充满希望的眼睛。这是柔今生第一朵玫瑰,她慌乱且不知所措。东突然笑了,笑容依旧神秘与玩世不恭。柔觉得心一冷,她对自己没有信心,对东也没有信心。柔坚定地吐出一个字:“不!”东呆了!
  以后,东再也没在柔的世界出现。他依旧唱歌、微笑,依旧有许多女孩围着他。柔时时想起东,却不后悔,直到两年后那条银链子交到她手上。
  两年后的初秋,东死于车祸。那条银链子是两年来东一直戴在颈上的。链子的心形坠里,是柔的小照。照片背面用极小的字写着两个字:永爱。
    那一刻,柔终于明白什么叫心痛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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